堂吉花朵

农村硬核

青蛙旅行paro:还吃干锅牛蛙吗?

一个快速的脑洞,投喂另一只呱母~

设定是相方被吸入二次元变成了呱子,二三次元相隔的杯具嘿嘿嘿

游戏有一丢丢的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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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龙剑

剑子上次回家,是五十三个小时之前的事。他撂下包,捧起饭盆,咯叭咯叭吃了一个钟头后,又走了。他理包的时候,龙宿贴着屏幕,掐起两根手指,妄想夺走他的背包。科技,真是样罪恶的东西,它能让一只没良心的呱,更加肆无忌惮。

剑子离家五天了。窗外的风,吹着树叶,是稀里哗啦;雨水浇打着柏油路,是噼里啪啦;闪电剖开云层,发出沸油下镬的声响——浪里个浪的毛呱,你究竟在哪儿?
龙宿酸溜溜地对剑子进行了云谴责:为了你不受苦、不受累,院子里那三小时才够割一茬的三叶草我嫌不够,给你氪金。如今你背包里,包裹布、帐篷、漆碗、照明灯、护身铃一应俱全,还有两个百吉饼——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旅海沉浮,当心伤身!佛剑家的圆儿,每天回两趟家,期间明信片、土特产连番不断。剑子个废物!全天下哪只呱的装备能比得过他?竟连几只苹果、几瓶牛奶都拿不出来!
佛剑过来观摩了一遍龙宿的库存,说:“你给他带了两个百吉饼?”龙宿说:啊。有什么不对么?佛剑叹气:“那是远行吃的,一个就够他走半天了,你还让他带了俩?”
龙宿追悔莫及。
‪半夜两点,屏幕亮了,哟,还记得回来?
龙宿打着哈欠,拿起手机一瞧,来的不是毛呱,而是一只叫香独秀的陌生呱子——这蛙,登错服了吧?!
香独秀是一只厚脸皮的宅呱,专精室内生活。他到餐桌上,一碗饭能吃十二个小时,然后上了床去,一本书看了十个钟头。读书破万卷,他便到窗台下奋笔疾书,沙沙沙一写又是六个钟头,巴尔扎克都没他这么拼。龙宿觉得奇怪:这是写陈冤书还是投名状,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放下了笔,总要走了吧?不,想太美。香独秀回到餐桌边上,又开始吃饭了。
龙宿的微博签名从“毛呱回来了吗?没有”改成了“香独秀滚蛋了吗?没有”
香独秀鹊巢鸠占,已有两天了。龙宿实在受不了,虽然游戏中呱都长一个呱样,可是呱呱类呱,这呱不是毛呱啊!他壮士断腕一咬牙,将为剑子准备的高性能旅行帐篷、木碗、提灯都打包奉送,还专门包了两只南瓜百吉饼——他只盼着这个香独秀,可以走得远点,再远点儿。
行李装满后,香独秀终于如愿以偿地滚蛋了。不过,这只呱比剑子有情意多了。出门不到两小时,就捎了明信片回来,信中他热情洋溢地写道:此地景色奇美。这个世界很精彩,看完了我就回来。你家的饭,特香!你家的洗澡水,特赞!你家的精神食粮,我吃得满床打嗝。
龙宿看了两眼一抹黑:这特么不是呱,是蝗虫吧!
说起来,剑子也寄过明信片。一开始他兴致很高,每天能产出三到四张,每张出镜的小伙伴还都不一样。毛呱,他是呱界的社会活动家。龙宿不禁想起门口那只痴痴等待的母蜗牛,她好像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几乎要化作一尊门神了。剑子最早带回家的那三个苹果、两支香蕉、两瓶牛奶和半打和果子都快被她吃完了,等食物告罄,她唯一的出路,就只能辟谷修炼成蜗仙了。
这样过去了一个礼拜,门前始终未见剑子的呱姿,龙宿作为一个有思想、有主见、有克制力的成年人,最终选择了放弃。他必须卸载游戏,将剑子这只负心的呱从虚幻的生活中格盘删除。
卸载前,他最后一次戳进app,奇迹发生了——命不该绝的剑子回来了!
他带回了七张明信片,和好多温泉馒头。
龙宿凝视屏幕良久,原谅了剑子。
敞开心胸,摆平心态之后,龙宿终于领悟了这项手游的精髓——佛性养仔。剑子流水式的生活随之如打了层柔光,变得生动可爱了:他吃饭不像香独秀滔滔不绝;汲取知识浅尝辄止,从不弄得跟期末考试似的几乎要把书本都吃进去;书信(可能是撰写游记)也是了了几笔,兴尽而罢。
龙宿美滋滋地想到,我养的是个神仙吧。
十二点,龙宿放下手机,插上电源,黑甜地一觉睡到大天亮。他做了个美梦。他梦见剑子每到一处,都会贴心地寄来明信片,定时回家,手礼丰厚……梦里的剑子简直像喝了假酒。梦里还真是啥都有。
醒来之后,窝里空空如也。剑子又出去了。一去七日。没有明信片的七天。
龙宿,佛了。
走出游戏后,剑子兴致勃勃向龙宿建议:“里面可精彩刺激了,要啥有啥——”
龙宿:“你怕说的不是我的梦境吧。”
剑子:“要不你进去试试,换我养你?”
龙宿回味了一遍剑子那些风餐露宿的相片,而后坚定地表示:“士可杀,不做呱。”
 
2.赤隼
赑风隼和赤命打了个赌:“你要能在里面活过两天,我就做你的呱。”
赤命在游戏里的名字叫,暴力大蛤。
赑风隼端着手机,吃吃发笑:这大概是第一只被谋害到失踪的蛙了吧!
他给赤命准备的行李很寒酸,只有一片面包。这片面包他还开了黑科技,掺杂了一系列从偏旁看就很恐怖的物质,每样都还超标。功效不亚于含笑半步跌,正常蛙食用之后,出门不到二十米就会四脚朝天。
暴力大蛤迈着雄健的步伐,身系赑风隼殷切的盼望,出了家门去。
一个小时后,赤命存活,寄回一张明信片。
两个小时后,赤命存活,寄回一张明信片。
三个小时后,赤命存活,送回大量土特产。
……
赑风隼看着那品类繁多的土特产,一边骂“赤命你他妈是个黑洞吧!”心肠像泡了豆浆的油条慢慢软化下来。不行,他在一片肃静的办公区中神经质地摇头,怎么可以对他心软!
切换屏幕,更进黑科技。
一天后,暴力大蛤依旧生机盎然,活力四射。
‪夜晚八点,手机挂起,擦干头发,一手夹烟,一手擎酒。唱片机上转着碟片。赑风隼一旦才思枯竭,就会寻求音乐上的慰藉。他的许多不大灵光傻得冒泡的阴谋诡计都是从音乐中获得的灵感。
‪前奏刚过,对话框跳了出来:暴力大蛤归来。
‪狡猾的赤命给自己也整了个黑科技:这只娃,他会踏步。
‪爪子在地上一蹬:哦呵!
‪开始翩翩起舞。插起耳机,能听见蛙声一片。
‪赑风隼绝望了:赤命未必是第一只被消失的蛙,却绝对是最能歌善舞的。
‪赤命回家后,死赖着不肯走,他不看书,不写字,除了吃饭,就只会做木工。他做木工时,目光深敛,爪蹼麻利,仿佛削完木头,就要甩开膀子出去大砍一通。
赤命这一去,再无音讯。
赑风隼的快乐像是大旱天云缝间不成气候的闷弱的雷声,催不下雨水,盼不到收成。像堵在鼻孔里的喷嚏。他每隔一小时点进去看看——“我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他半个小时登陆一次。
一个月,三个月,一年,两年过去了。
院子里的三叶草收了一茬又一茬。赤命没有回来。
游戏糊了,身边的同事肝起了新游戏。赑风隼随着这股佛性风气的衰落,从一只火鸡变成了一只孤独的极地企鹅,沉顿而不入流。赮毕钵罗都去劝他:暴力大蛤已经走了快三年了!
游戏即将下服了,赑风隼唱支山歌冷静了一下,艰难翘起了卸载app的食指。
屏幕一刷,暴力大蛤归来。
 
3.双秀
原无乡的旅行时长通常为四小时。干锅牛蛙在他离家一小时之后送到了倦手天手上。
倦手天托着锡箔纸盒,两眼盯住屏幕,脑海中很快形成一串简单粗暴的公式:原无乡变成了蛙,吃蛙等于在吃原无乡。
面对这碗干锅牛蛙,他心中有愧。
上周六原无乡毫无征兆地被吸入屏幕时,两人正商量着去新开张的牛蛙馆搓一顿,他敢保证,当时原无乡嘴里的口水比他丰沛多了。作为对原无乡身遭不测、立地成蛙的遭遇的同情,他改去东北饺子馆饱食了一顿韭菜盒子。他吃得很猛、很凶,嗖嗖嗖就是二十只,可是那根牛蛙的馋虫像筑了巢似的吊在喉咙口,时不时挠他两下。
他从来没那么馋过牛蛙! 
这是怎么了?打开饿了么,轻轻一刷,头两个必定是牛蛙馆;小区门口的沙县小吃旁,紧锣密鼓也开了一家。倦收天的生活,顷刻被蛙包围了。他觉得自己简直像一条害虫。
这是上天的考验吧,一定是的!
饥饿感强烈时,他便翻出原无乡寄来的明信片多看看。原无乡在漫长的旅途中结识了一只名叫苍的赤鼠,他们不怕山高与水深,每一颗石子消灭一个敌人。从相片中倦收天渐渐得知,苍是赤鼠大队的头儿,在那密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安排着他的同志们的宿营地,在那高高的山岗上,有苍无数的好兄弟。
有大佬罩着,原无乡的旅途平坦而充满乐趣。当他在翻山越岭的另一边,倦收天却在思想斗争的路上没有尽头。
倦收天一边收草,一边抚摸着床,思念真是一种病啊。
哎,他又想吃牛蛙了。他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还好,“小当家”还要三小时才回家,而他吃掉一盘外卖的速度,大概在十分钟之内。
刚叼起一根腿,屏幕上的色块变化了。——他回来了!
倦收天抽出面巾纸揩了两把手,点击对话框。小当家在吃青豆饭了。他点了下呱子的脑袋,想给他换个旅行家称号——就在这时,原无乡霍地抬起了头!
妈呀!倦收天丰厚的胸背上溅起冷汗一朵朵,玩了这么久,就没见过哪只蛙会主动抬头的!原无乡明亮的大眼睛里,映照出倦收天抽搐的脸庞、和他嘴边叼着的那只蛙腿。
五分钟后,小当家愤然打包出门。
倦收天惊慌失措地对着屏幕一顿乱揿:“原无乡你听我说——”
小当家一走就是两天两夜。
第三天,信箱来了信。明信片是苍寄来的。相片中,原无乡背朝镜头,像倦收天小时候碰到的村口抽烟的王大爷那样落寞地蹲在一根树桩上。呱子回过头,眼中充满忧郁。
倦收天悔得肠子一节接着一节地变绿。他用食指轻轻摩挲着屏幕,我该怎么办才好?
冥冥之中老天仿佛听见了他心中沉痛的叨逼叨,他的手指一点一点被屏幕吃了进去,很快整条胳膊都没入了手机。当时,他正坐在广场的一把长椅上,他由于失魂落魄,双眼受到了情感的蒙蔽,看不见长椅上硕大注目的“painted”。广场上刮起了风,吹得那些白头鸽满天翻跟斗。那手机引力巨大,简直是一只抽水马桶精,倦收天整个人一下子倒立起来,腿毛迎风飞舞着,屁股上碧绿的油漆稀里哗啦地往下淌。
天地混乱地在眼前一转,他摇身一变,变成了原无乡家门口的那只望夫蜗牛。
三叶草在院子里沙沙生长着,倦收天努力伸长了足,得赶紧摘下来呀,这样小当家就有小灯笼和包裹布了。可是他的脚太短了,根本够不着。有限的生存能力使他的蜗脑一瞬间飞快转动起来:得赶紧找出逃脱游戏的办法,不然他们两个迟早得饿死!
不会,他不会饿死的,倦收天悲伤地摇了摇头,头顶上两根触角跟着前后摆动,他有他的苍大哥。
冥思苦想了六个小时后,蜗收天终于开悟:当初原无乡比较馋牛蛙,所以被吸了进来,如今换作了他。看来只有彻底解了馋瘾,才有可能重返现实世界。
不过,在原无乡回家前,他一定要先活下去,脑力劳动消耗体力,他已经饿瘦了一大圈,再这样下去,他连壳都背不动。
倦收天转过身,笨重地蠕进了屋子。餐桌上放了两只乳蛋饼,他先吃了一只。好吃!他举起一只小足,意犹未尽地戳了戳肚子,目光落在了最后一只饼上。
原无乡重拾心情,回到家时,家里的两个饼已经被倦收天啃得连渣都不剩。倦收天慌张地嚼着嘴里的食物,喷着末子含糊不清地说:“草我一枝一枝背回来了——”
原无乡两个眼睛渐渐瞪圆了,呱地叫了一声:“哪儿来那么大的蜗牛!”
倦收天低下头,激动地把嘴在肚子上蹭了蹭,一只触角点着天花板发誓:“原无乡我再也不吃牛蛙了!”
原无乡一顶草帽从蹼间落下,后脚一蹬,蹭蹭跳上来,拿爪子捋了捋倦收天疑似嘴的部位,问他:“这点东西够吃吗?”
倦收天听了,百感交集,流下点点蜗泪,他勾起触角碰碰他的爪:“你先听我说,我知道怎么出去了!”
一天后,央千澈收到了一张明信片。照片中蛙床下的房梁上挂着横幅:戒蛙互助会。成员只有两个:一只呱,和一只蜗。面对面静蹲着,那架势——央千澈嘀咕:不会在练玉女心经吧。
 
4. 羽慕
慕少艾的明信片辑并不丰富,只有四张。四张明信片上,都有一面敞阔的橱窗,底下点了一串小灯泡,冷黄的光烘托着一柄标价昂贵的烟斗。
左上角第一张,羽人背对镜头,仰头张望着烟斗,七枝四叶草竖在背上,像把痒痒挠。他把两只爪子帖服着橱窗,淡琥珀色的玻璃映照出他的一双眼睛,懵懂地,透出踟蹰的期盼。
第二张照片,羽人背上的草有十四枝了。慕少艾盯了会照片,发现羽人身上粘了些泥滓,有点儿邋里邋遢的。他手指温柔的抚过屏幕:“傻羽仔,城市外的山水多好看,你能够跑得那样快,跳得那样高,该好好去看看。”
到了第三张,玻璃新擦过了,一大抹平坦清亮的湖色,反射出流动的街景。人影鲜亮。墙角下灰扑扑的有一只很小的蛙,弓着脊梁,臂弯里夹着厚厚一摞草叶,脚边是星星点点的砖红末子。
他是那恢弘盛艳的浮世绘,边上翘起的一褶黯淡的折角。
慕少艾凝视许久,忍不住拿手揾了揾眼角:“傻羽仔,你是出来玩的,干什么体力活呢?快走吧!草没了,家里有,家里什么都有。”
最后的相片中,羽人一身炭黑,头上的草帽磨出了洞,好像一只剥开了荷叶的叫化鸡。他正对着镜头,背上的草一根都不剩下了,橱窗里的烟斗被他托在了爪上。
慕少艾在他嘴角上分辨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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